今天人们一部手机走天下,但这种便利,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。曾几何时,出门在外,要各种费心思看护随身盘缠,还要用到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兑换钱钞,达成交易,这也就催生了种种专门的工具。

现在我们要想看到这些工具,通常只能在电影、电视剧里,生活里还能遇见吗?还真有,比如岭南金融博物馆里,就收藏有一套。

这种“戥子” 就是专门用来称银子的小秤

岭南金融博物馆收藏的一组钱庄银号工具,包括了戥子、算盘、天平与砝码、铜锤、金银盒。它们形态各异,各司其职,共同支撑着旧时那些大大小小的商铺、钱庄、银号的运行。

戥(děng)子,是中国古代的一种称重计量工具。清人钱大昕谓:“等子所以称物者, 俗作‘戥’”。岭南金融博物馆藏戥子由两部分组成:戥称和外封装。戥子的木质封装,呈长葫芦状,尖端有活结,方便开启以取用内部的戥称。内部的戥称由三部分组成,分别是戥杆、戥盘、戥砣(或叫戥锤),其实就是一个小巧的杆秤。博物馆收藏的这件戥子,戥杆材质是动物骨,推测为骆驼骨或象牙,刻有标尺;戥盘为铜质,薄厚不等,盘边沿均匀地开了三个洞,用以系绳;戥砣(或叫戥锤)为铜质,初步推测为黄铜。看似简单的设计,其实讲究颇多。戥子称量东西,首要准确精密,所以戥杆必须纤细、轻盈又平直、均匀,骆驼腿骨质地坚实而气孔少,成为旧时制杆材料的首选之一。

直至清代,很多地方还是银锭和铜钱两种货币通用,所以商业人士一般会随身携带一个装着戥子的小盒,收到碎银子用戥子来称量,等攒到一定分量再熔铸成银锭。《红楼梦》里有一段讲到晴雯偶感风寒,请了大夫诊治。因平日里管账的大丫头袭人不在,轮到麝月给钱时遇到了麻烦,“于是开了抽屉,才看见一个小笸箩,内放着几块银子,倒也有戥子。麝月便拿了一块银,提起戥子来问宝玉:‘哪是一两的星儿?’”从中可以看出,没有戥子的帮助,要给一两银子的诊金,也是麻烦的。

古代戥秤保存下来较早的,有明代万历年间的实物体,造型与现代戥秤接近。这两支戥秤的分度数都格外多,这是相对精度高的一种体现。但分度过多也会降低秤的分辨力。明代白银已成为法定的流通货币,戥子和其他不同大小的杆秤构成了商品交易的成套称量体系。

天平和算盘 做“大买卖”必不可少的工具

在中国,天平很早就出现了。其中比较多出土的,包括战国时期的不少天平,尤其是在战国时期楚国的范围内,数量更是不小。据考古学家高至喜的统计,仅现在湖南的长沙、常德、衡阳等地区,从1949年到1972年,就在101座楚墓中出土过天平和砝码,由此可见当时它们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,已经是使用非常普遍的用具了。岭南金融博物馆中就收藏着清代银号用的天平与一百两砝码,这是可以进行“大买卖”交易的工具。

算盘也是古人出门谈生意需要带的工具之一。大商号、大银号交易数量很大,会用到特制的长算盘,或通常放置于钱庄柜台,一分为二供店小二使用。而当店家出门谈个小生意,以便携为主,也出现了与戥子大小相近的小算盘。

算盘退出人们的日常生活还不算久,在上世纪90年代,很多人算账还是习惯拨拉算盘珠。今天在很多店铺中,收银台那里也有以巨大的算盘珠作为装饰的,取财源滚滚、分毫不差的好意头。学校里也有些开设了算盘兴趣班或者小课程。从日用的角度来说,进行加减乘除运算,算盘快且准,的确是伟大的发明。

铜锤和银盒 诉说着濠畔街和十八甫的繁华

过去的钱庄中,其他功用的专用工具也有很多。比如馆藏的一件钱庄用的工匠铜锤,就是银匠用来捶打白银的工具。与一般工匠锤相比,它特别之处在于侧面书写有文字:“广州濠畔”。博物馆的专家告诉记者,旧日广州濠畔街银号钱庄集聚、货物交易繁华。

濠畔街的繁华,见证的是广州长期内外贸易的繁荣。研究者指出,宋元时期,玉带濠作为广州古城南面的护城河,宋代至清朝亦作为避风港和商业集散地,沿岸商业繁荣,逐渐成为广州商业与文化中心。濠畔街是指玉带濠沿岸的商业街,其正是伴随玉带濠繁荣的商业贸易而发展起来的。

明清时期,大量的商帮会馆在濠畔街建立分馆,银局票号数不胜数。清乾隆、嘉庆年间,濠畔街的西段是盛极一时的广州金融中心,这一时期也是玉带濠沿岸发展的全盛时期。1840年鸦片战争后,濠畔街的大部分商铺会馆被战火毁坏,濠畔街失去金融中心的地位。清咸丰年间,濠畔街成为手工作坊一条街,尤其以皮革业闻名,成为整个广府最著名的鼓乐及皮革制品商业街。现存濠畔街是一条短小的老街道,在大德路南侧,东接解放南路,西至人民南路。

又如一件“十八甫金银盒”,也见证了商业繁华,展品文字上的电话号码,更是体现出岭南人善于使用新技术,敢于开拓新领域。十八甫位于荔湾区西关,是广州一处重要的地名。为明朝发展起来的18条商业繁盛的街圩,是西关最早的商业区,所谓“粤省殷富甲天下……夷楼海舶,云集城外,由清波门至十八铺,街市繁华,十倍苏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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